image.php.jpg 角田光代(2010)。森之眠魚。台北市:野人。


這部小說阿,真實的像發生在生活裡。我記得角田光代的作品都是從女性出發,在前次的「第八日的蟬」時,就已表達過一名母親的心情,即使知道這並不是自己的孩子,仍會試著用盡心力去愛。而在這部「森之眠魚」,我見到的是更可怕的屬於母親才會有的偏執。

不覺得在某些時候,母親展現的韌性往往比男性還要深厚,一名母親的愛投射在子女身上的,不光只是希望他好好長大,還希望能夠給他最好的一切甚至是美麗的未來。森之眠魚裡有五位母親,久野容子、小林瞳、高原千花、繁川繭子,以及被稱之為夫人的佳織。前面四位意外的成為朋友,卻在面對小孩即將入學,究竟要選擇國立、私立還是公立的分歧點,開始了友情的決裂。

實際上要稱呼他們是朋友,都有點牽強。他們彼此互相依賴著,在適當的時間點成為朋友,卻又彼此猜疑。容子以為千花有意疏遠和炫耀自己的家富,因而刻意拉攏瞳。而瞳又在害怕容子過度依賴和近似模仿狂的複製自己的人生,而攀附千花。千花又在堤防瞳和容子的情況下,隱瞞自己真正的安排。繭子則是以物質算計彼此的友誼,因為從一開始她要的就不是友誼,而是那些友誼背後的價值和夢寐以求的生活。

從個性上來說,繭子是裡面最貪婪的一位,吸附在朋友之上,儘管她開朗和粗枝大葉的個性博得人喜歡,但卻處處比較,如果用植物來形容恰好是爬牆虎的性格。瞳的個性一樣讓人不快,身處在其他三人之間,隱瞞自己的心情,在四人之中瞳的個性灰暗又鄉愿,又慢慢的把手伸向自己欲望的那邊,很像植物裡面的黃金葛,全然無法知道它最後的模樣。

千花的個性其實是雙面人,希望瞳等人可以認同自己,卻又狡辯偽裝難脫她自己的個性,爭強好勝,如月桃。容子的個性,很像攀附在榕樹上的菟絲子,冀望他人的認同,但又自卑看不起自己,甚至最後複製他人的經歷,太過黏膩的情感,讓人受不了。而身為夫人的佳織,實際上可以單獨成一本小說,在她美麗的外表下,其實只是故作姿態。

這五個女人各自有著自己的打算和心機,邊看時就越覺得他們的結合真是不可思議。然而他們安排子女的舉動,都似是在眼前發生,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人人希望自己的小孩贏在起跑點,提早上幼稚園、才藝班、補習班,小孩為了滿足父母的期待,努力的往上爬。假若有天他們發現自己爬的一邊長滿青苔而跌下了,又該如何呢?若他們的心靈因此遭受傷害,得到了心理方面的疾病,這些父母又要如何面對?與其說森之眠魚是父母的故事,更是每個小孩可以預見的未來,就算是不婚主義的我,都看了會心寒。

一次次讀完角田光代的作品,就會對女性的心情更有體認(?),她總是能發現一般人不容易注意到的心理糾纏,而往內心的層面向下探索。題外話的是村山由佳也即將在野人的Queen系列出書了,名為「奈津的獨白」,真讓人興奮不已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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