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中眼

派特‧巴克

2014,時報


作為《重生》二部曲的《門中眼》,將一次大戰時的監控氣氛,升級,不只是用以暗示全面監控的愛國主義,也同時反射出普萊爾幼時對父親的恐懼轉化成成年後,對周遭環境的恐懼和自我解釋。

一部曲《重生》著重在描寫病人進入到療養院後,接受心理治療,醫生瑞佛斯的任務,是要將病人送回戰場,我記得在《重生》的書評寫到,將病患送回戰場的瑞佛斯究竟是拯救人命的天使?還是送人進鬼門關的墮天使?於故事最後,病人不一定是全面性的康復,而是基於某種個人自我意識的使命感,或是家人與朋友的期待而回到他們原來該有的軍事生活。

隨著戰爭越演越烈,病人的心理問題沒有得到完全的治療,例如普萊爾在《門中眼》回到了軍火處工作,因為心理壓力加上性向問題,出現嚴重的海德夢遊症,有雙重人格的分裂特徵,甚至因此而捲入了碧蒂涉嫌謀殺英國首相的事件。同樣,薩松回到了戰場後,於戰場脫序演出,自行跑入無人地帶投炸彈,卻被自己的同伴視為敵人而子彈擦射到腦袋。身為醫官的瑞佛斯,來到了新的醫院,又在中途再度遇到普萊爾,發現了他的心理問題,同時他也在思考以強迫的方式讓軍人回到戰場,甚至不惜用到電擊,究竟是好是壞?

在《門中眼》這部,普萊爾成了一名重要的主角,他對周遭具有攻擊性,同時因為孩童遭受父親的冷待,對環境和人群有極高的不信任,造成了他精神的分裂,甚至帶有潛在的攻擊性。派特‧巴克用了氣壓計去形容在這種戰時氣氛下,整體社會瀰漫著一股恐懼,而恐懼讓人心浮動,甚至不惜製造出不存在的敵人或社會公敵,以凝聚在戰時對於政府的信任感。

藉由書中人物的互動,作者嘗試誘導讀者思考若您在戰時的環境,你會不會也是其中一個角色,對於自己要什麼感到疑惑,對於整個社會要什麼感到疑惑,你覺得還有誰可以相信,你覺得政府能相信嗎!門中眼所表徵的是一種窺探,當我們懷疑彼此,甚至用想像去捏造出敵人時,做的便是將未知的事情妖魔化。而這樣的行為,比比出現在現實社會。

我相當喜歡在《門中眼》 中對於薩松於戰場上面荒腔走板的表現,不僅是表現出一名對自我質疑的人如何將戰場想像成自由馳騁的舞台,卻又同時藉由他不合時宜的行為甚至是會喪命的一舉一動,描繪出戰爭的荒謬性和不必要。為此,作者有偏重的比例以寫詩的薩松和戰爭的薩松形成強烈的對比,究竟哪一面才是正常呢?而閱讀二部曲的驚喜,莫過於普萊爾的角色,是如此地抑鬱,甚至是處理他的情慾都如此壓抑,卻將一名心靈受過傷的人格特質具體的描繪。

我很佩服佩特‧巴克在每一個角色上面的用心,才能讓續集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有著完整血肉。在一次大戰100周年的這時間點,這部作品不僅是讓我去思考戰爭的意義,也同時在想政府是否也一直用戰爭的氛圍來控制和操控社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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