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型散步:日常生活的中文字型學

柯志杰‧蘇煒翔

臉譜,2014


我小時候字寫得很醜,我爸當時看到說我根本在鬼畫符,就連書法課都上的不大妙,那種連最簡單的臨摹我都不行,其實我小時候不行的事情還頗多,完全無法對照成年後的模樣,是的,成年後我字寫得很漂亮,真是不承認不行。

不過我不打算從這本書著手來討論我如何改善寫字,而是想從這裡切入字的美感。當你打開電腦,最容易看到的就是新細明體,最美麗的新細明體是10號字,12號雖然最為常用,但我個人很喜歡10號字,巧妙的把新細明體其實是個尖銳字型的缺點包裝了起來。當然,也蠻常看到標楷體,我研究所的老師說論文只有一個字體就是標楷體,英文則是Times New Roman,結果看了其他系所的論文後發現老師騙人,明明大家字體都不統一阿......

柯志杰和蘇煒翔兩人合寫的《字型散步》,把字型變成了一種科學在研究,你走在路上看到招牌會想這什麼字那麼醜,也可能看到某個廣告文宣想咦這字體蠻好看的,甚至現在開始流行起手寫字體(最經典的莫過於蘇打綠所有文宣幾乎都是手寫字體)和康熙字體,就如他們所說這些字體已經氾濫到無法復加。可是不好意思,我剛的假設都是字型對你來說是有意義的存在,搞不好你只會看一眼,然後就過去了。

字型作為一種科學甚至藝術的存在,其實淵遠流長,可現代電腦字體對於中國這種字體的表現已經過度簡化,尤其是大陸地區使用簡體字,我有時不小心點到簡明體都會很想打自己的手,怎麼會想要嘗試這麼醜陋的字型放在海報!是阿,字型雖然極為常見,卻極為容易被忽略,而我們對待字型就像對待葡式蛋塔,也總是一窩蜂,而不考慮到底適不適合,字型和顏色之間甚至可能互補或自相殘殺,可你真的在意嗎?

日裔歐洲字體設計師小林章在《字型之不思議》裡面更像是老師一般,用不同的字體相同的文字比較放在適當的場合字型是藝術,相反的也可能讓人感到不舒服。而在《字型散步》這本書裡,則是講了我們平常容易看到的中文字體,其實是藏著許多不同,好比宮原眼科用的是王水河圓體,也就剛好將王水河先生如何創作字型的過程交代清楚。整本書讀下來,我想會讓人感慨的是書法的氣韻緩慢從生活中從字型中流失。

在現代很多字型的設計裡面,我們已經慢慢不會考慮到是否保留了字型原來的氣韻,而是考慮到轉變成工業字型的方便,因而將線條改變。中文字型其實是從書法演變而來,例如現代還在用的楷書、隸書字體,都是從書法例如顏真卿或柳公權等,參考加以改變,轉化成我們生活的文字。

終究,字型的選擇有時敵不過方面兩個字,因而形體保留了可是氣韻卻不見了。研究字型的起步,是從字型去認識文字背後的文化,所以我一路順下去讀了《漢字樹》系列,這才發現中文造字真的蠻有趣,若能了解他是從何而來,也能較為想像用在什麼樣的地方會有什麼效果,不會讓人有文字入侵的感覺。

當然若說你只讀了這本書就算認識字型,那是不可能的,就像小林章後續又出了歐文字體的系列從基礎知識到運用方法,你有興趣可以深入。中文字體你想了解一個字,也可能要回頭去看字帖的原型,或詢問字體設計師背後設計的初衷。

最後只想大聲呼籲,請不要再用新細明體做PPT了,如果真的要用記得將字型顏色改成灰色接近深灰的顏色,請保護眼睛鞏固牙齒,阿不是,是愛護聆聽者的眼睛,謝謝!(結尾亂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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