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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php.jpeg 大江健三郎(2009)。優美的安娜貝爾‧李 寒徹顫慄早逝去。台北市:聯經。


安娜貝爾‧李,冷處理這本書,對書中呈現的人物個性,稍微沉重了,且整部小說中「櫻」以女性的敏感突出,兒時的惡夢在M計劃開始後,受到卑劣的揭穿,而後的30年,電影生涯終止,飽受憂鬱症困擾,但在絕望時,仍然以演員的身分,提出電影拍攝的計畫。該說這樣的女性?是柔弱還是剛強呢?還是兩者皆是,只是時間點不同所造成的反差。大江健三郎的小說,因出身於森林之故,故事的源頭常從自然出發,似乎一個人的出身影響了寫作的風格,從寫作中探索自我,和自我的人生路結合,強化了作品的深度,以及閱讀者該有的一份信心。

安娜貝爾‧李一角,始出現於愛倫坡的詩集中,受六翼天使忌妒,寒風吹襲而死。人的純潔,受到覬覦,不容於世,所以遭到存在的抹煞。櫻在二次大戰時失去家人,被美國軍官收養,過著富裕幸福的生活。然而,她有著噩夢,對於自己成名作中身穿白色寬衣,代表遺憾和受傷的女子一角,卻從未認真看過。拍攝的回憶,也一直是空白著。納博科夫作品中的羅莉塔,童貞的一面讓人著迷,天真和從未被人污染的特質,成了偏執者的目標。大江健三郎在小說中,用了羅莉塔和安娜貝爾這兩個角色的特質,成功的塑造櫻的個性和身世,顯影出悲慘的外相。

作者在小說的末段,才用到卑劣兩個字,不論是說服是六翼天使而不是自己而行強暴之行的美國軍官,還是執導M計畫中日本方面的木守,他們都採取了極端的手段去逼迫櫻接受。我想起了大江先生,被稱作為日本的良心,在沖繩札記的序文中,大江先生由衷的希望日本人可以不要再靠著說謊過日子,可以認真的面對先祖曾做過的殘忍事,不一定是以贖罪的心理,或許是因為要記得過錯,才能獲得絕不再犯的決心。櫻被人貪戀的氣味,成了人逞慾最好的原石,玷污的少女,活在受人擺佈和欺騙的現實,這一切都不容於世。

不過,小說中還沒有徹底絕望,儘管M計畫停擺、木守得了前列腺癌、櫻住進精神病院,正視卑劣造成了許多傷害,但人還是可以懷著希望,儘管在最絕望時。當櫻再回到日本,完成還未盡的拍攝時,她已經知道自己被故事深深著迷的原因。「銘助媽媽」一角,用著生命的氣力唱出了不傳世的歌謠,把這希望帶給任何人,把這希望帶給未在身邊的轉世,無疑說櫻是在沉寂之後,才曉得了人生的追求。

作者的書充滿了自省,不過這本書可貴的是優雅的說故事,如果是要人反省,作者通常會激烈的曉以大義,非以清楚不可的訊息傳達,然安娜貝爾一書,文字樸順,對話中夾有詩句,替沉重的題材稍微減輕了閱讀者的壓迫感。而且作者也僅只在末段用了卑劣兩個字取代責罵或說教,若以電影的手法呈現,演的人必須在說出兩字時,眼神專注不帶有對個人的偏見或憤怒,僅只是針對強迫知道真相這件事情,由衷的說出,情緒立刻的收回。這是前早看大江健三郎的小說所沒有的感覺,所以特別在此處(文末)提起。

BY 浮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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