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坂幸太郎

2013,獨步


我記得電影《逆光飛翔》中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你有沒有想做的事情做不到的?」

有些事情很小,小到你不費吹灰之力或是付出點努力就能達陣,好比游過50公尺,就算是不會換氣不會划水的我,只要一直打水前進還是能夠完成體育老師的交代。

但,這世上有些事情可能大到超過你的雙手能掌握,你想做卻無法做,例如打擊邪惡、守護世界和平。

那怎辦?難道假裝沒看見?或是,你會不會幻想有個更利害的我存在,在另一個平行時空中,另一個我強大威猛足以保護自己心愛的人;換另外一種說法,如果我不是我,我能夠選擇成為另一個我,那你希望是誰?例如,孫悟空!

西遊記中的齊天大聖,可以七十二變,隨便搓下一手毛,呼,就能化出千萬個身外身,似乎很像觀世音菩薩的千萬相,一人無法兼顧眾生,那就分身,用眾耳眾目觀照這大千世界。哪裡有SOS,哪裡就有身外身!

《SOS之猿》中剛好有一名繭居族青年,一日突然靈感一來成為孫悟空的身外身,可以預言半年後即將發生的事情。而中,又出現二郎真君,成為現代的驅魔師,原先只是想驅魔,最後變成解救社會暴力事件的一雙手。究竟少年真的被孫悟空附身,擁有神力?還是,他正在求救?希望有人能聽見他的求救聲呢?或,第三種可能,他是如來佛祖,所有人都只是在他的五指中。

青年身外身的出現,大概是一種心理暗示,必須先催眠自己已經不是這個軟弱無力的我了,幻想能夠讓你莫名的擁有勇氣和能夠改變世界的力量。催眠了自己後,成為那個角色,進而說服周遭人相信。青年的逃避,恰好是一種抗議表現,對環境存有不滿卻無影響力,因而發出了求救聲,希望有人聽見,二郎真君的出現,剛好給了他力量,變成了他發言的窗口,一個可以宣洩的管道。

我喜歡青年他對於自己也對於別人的疑問:暴力都不行嗎?暴力難道就是一件錯事嗎?如果你目睹了一件暴力行為的發生,你會如何做?當作沒有看見?走向前去以暴制暴?或是如何?暴力,我們可以想到的身體傷害,或是用言語性的侮辱、思想上的鉗制,漠視暴力行為的本身,也是一種暴力。可是你對暴力能如何?青年的思考,是因為它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無能,可是未來不能嗎?所以他一面求救,一面思考,經過他人之手,做到符合自己所想和社會能允許的正義。

書中,另外提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概念,也就是代罪羔羊。身外身的出現,本身就是一種代罪羔羊,如同中古世紀的女巫,人們對於女巫的仇視,來自於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需要一個合理化的理由,因而將女巫邪惡化,將不合理的事情合理化,讓多數人可以得到理解和發洩的對象。身外身承擔了目光和譴責,就好像一種任務性商品,可以用完即丟不用負責。同時因為我不是我了,所以身外身的行為和我是沒有關聯性的,這個小技巧讓人忽略了藏在底下的動作。

在看這本小說時,我真覺得蠻有趣,兩條故事線最後交錯但產生時間感認知的不同,稍微有點想像空間。有感而發,西遊記的故事,在日本作家的手中得到了新的詮釋和出場的機會,不禁要莞爾一笑那ㄟ安呢。。

《逆光飛翔》中對於那句話,有著下一句:「你如果不試的話,怎麼知道自己可以做到多少?」 原先只能夠求救的弱小生命,在渴求他人伸出援手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原來自己也不是這麼無能,自己的力量雖然微薄但還是能做到,誰說小卒子不能扳倒大象呢?靠點想像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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