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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莫奈(Paul Monette)(2008)。借來的時間─愛滋病患的追思錄(Borrowed Time)(楊月蓀譯)。台北市:允晨文化。 


~嚴格來說,這不是一本同志文學,而是一場發生在千禧世代的健康統戰,關於你和我,都不可避諱的承認,確實我們是束手無策的。~

在愛滋病還沒有成為全球關注的健康問題前,我們始終採取著漠視的態度,儘管某些地方已經傳開了,人們還是能夠否定它的存在。保羅(本書作者)和羅杰(保羅之男友)悉如一般人,對於生活感到滿足,同時他們對於愛滋病也一直不設防,直到有一天羅杰染上了愛滋病後,才赫然發現原來愛滋病不是不在身邊,只是沒人注意到而已。

在本書中可以一窺平常人在面對愛滋病患的偏見和歧視。1980年代的美國,正是經濟實力強盛時期。然而美國人重視經濟表現,或是海外第三國家的勢力角逐,明顯勝過於迫近眼前的健康問題。甚至,宗教力量的影響,也使愛滋病防治的推廣變得更加艱難。

有一點值得探究的,在書中提及早期的基督教是不反對同性戀愛,直到基督之後聖教徒的反對,而是同性關係污名化。而這個污名化,隨著時代的演進,沒有任何的改善,反而壓抑了人際之間的情感解放。保羅在這本書中輕描淡寫的提到,卻是最大的諷刺,和保守勢力的突圍。

~我這是在抗拒、迴避嗎?如果是,我內心中也在因注定要接受而掙扎,我費力地盤算我自己會如何忍受這種判決。~

保羅在面對羅杰身染重病時,由始至終都是同一個態度,不願談死。心中否定死亡的歸途,將全部心力放在如何痊癒。然而以現在醫學仍無法解除愛滋病患者的痛苦,當時的醫療也只是頭痛醫頭─治標不治本。一方面面對羅杰日益衰弱的身體,一方面壓抑自己內心的恐懼,是在這本回憶錄中,讓人感動的部份。

更可貴的,是家人從來沒有放棄過羅杰。不論是在何時,同性戀仍像一個符號,埋藏在現代社會的開放思潮中。然而開放的有限性,仍是將同性戀地下化、隱形化,甚至關係著認同和關係的建立。難能可貴的,家人始終接受羅杰的選擇,也選擇接受了保羅。在對抗愛滋的19個月,不只是一對同性伴侶互相依偎與扶持,也是親情關係的寫照。如此熟悉,讓人想到由湯姆‧漢克主演的「費城」,似是反映了關係中最難建立的感情,不是在彼此完好,而是在彼此成就。


~有人問他家中失火時,他唯一要帶走的東西是什麼,柯克圖回答說:「我會把火帶走。」~


愛滋病到目前為止仍無法釜底抽薪,免疫系統的破壞,導致各種病毒、細菌侵體,最後併發許多症狀而死。羅杰到了最後,不只是失明、肺部惡化還有失禁等,對當時的他來說,又或者是對所有愛滋病患來說,最希望的是永遠的根除,然而這個夢想尚未實現。

到目前為止,社會上還是對愛滋病患者普遍有著偏見,甚至是接受過教育的知識份子,仍有些錯誤的想法和觀念。對愛滋病應當要有更進一步的認識,並非是同性戀患者的專屬疾病,而是所有人不分同性異性都有可能在某一天,突然就受到愛滋的攻擊。而最大的可怕不是肉體上的折磨,而是心靈上的箝制和壓迫。又有多少的愛滋患者,是死在內心的孤寂不安呢?

我想,書中的保羅在面對羅杰死亡的那一天,他除了是孤獨寂寞外,沒有更清楚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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