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修一
聯經,2013
2009年,第一次搭上高鐵往台中作研究,在高鐵上時光飛快的過,原本上高速公路或搭火車需要2、3小時的路程,縮短成1小時,旅人節省了時間可以創造更大的經濟效益,高鐵在台灣的交通史上是一個新的里程碑,但在高鐵後呢?
高鐵採用的是日本新幹線系統,卻又在部分細節、設計和機電部分採用歐洲規格,高鐵的出身,和台灣人一樣,不單純只流著一種血,海島民族的我們,對於文化的融合已經習以為常,高鐵就像是個混血兒,企圖把歐洲和日本的優點拼在一起,回想於我們的時代歷史,也一直都是兼容並蓄的步調。
吉田修一以台灣高鐵的草創發展寫到通車,試著通過文字的撰寫,鋪設出位於日本和台灣之間的高速鐵路,往返不停。
小說中,多田春香代表日方來到台灣參與高鐵的建設,春香多年前在台灣自助旅行,對於這片風土民情不陌生,同時她一直在尋找自己熟悉的背影和回家的路,那安靜的游泳池、壞掉的摩托車以及蜿蜒的山路。劉人豪,台中人,大學畢業後到日本工作,原在神戶地震中尋找春香的他,意外地對日本這片土地發生感情,後決定在日本工作從事建築業。勝一郎,二戰結束後,身為日本國民的他從台灣返回日本,告別了朋友告別了台灣,然而他心中卻隱含一個無法原諒的虧欠。
三條故事主線交織成一本小說的蜘蛛網,閱讀中,有點蠻好玩的,就是這些人在找尋的東西一直以來都在發生,《路》,人生其實是一種有機體,隨著遇到的人事物而改變,所以小說中喜歡創造平行時空,或是回到過去改變未來,因為一個改變人生看到的風景就不同。
劉人豪和春香的相遇和錯過,讓我想到一部電影「愛在日落巴黎時」,電影中的男女主角也是相約再見卻一晃數年過,從年輕小夥子到成長成熟對著過去能做的卻沒做感到可惜,人豪和春香的相遇和錯過,無意間促成了彼此的人生,雖然錯過了,那份感情在或不在都不敢追問,可他們確實因踏出了那一步而認識到自己所愛,且能夠更確定地去愛。
在他們對於自己所做過的決定不後悔,在他們多年後如電影一般的印證了「6個人的小世界」後,心裡的那份溫厚還在,卻不復當年,還真有種甄嬛在安陵容死前的那番話:「這樣的朝霞,恰如我們入宮當選那一日,可是心境卻不復從前了。」不過他們是無悔於自己的選擇,且愛在其中。
勝一郎的故事,從一名在日據時代生活在台灣的日本人回到日本後,心中一直有個想要彌補和說聲抱歉的虧欠,終於在晚年退休後,再次踏上台灣這片土地,所幸朋友雖然也老了卻還在,遺憾雖然有了卻還得及抱歉,原先這安排就是意料中的事情,可是這段故事卻也勾起了我心中有的一份情感。友情雖然易得,長久卻是困難,能夠細水長流的有多少,多年後還聚首的又有幾回?朋友的嘔氣、賭氣、悶氣,友情有時會變成免洗餐具,來來去去,於是我心中的千迴百轉總是能見到自己在心中割捨掉那份情的時候,其實是自私又倔強,又其實只是羞於啟齒而已。
蘇打綠在秋‧故事中有首歌叫「再遇見」副歌是這樣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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